时刻,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反击。别说兄弟不仗义,其实找你来,是找到了
一个大家解脱的好路子。”
汪国庆明显表示怀疑。
“你可别不信。想想看,王主任现在听谁的,调查组的,调查组听谁的,地
委的,地委又听谁的,部队的,现在是军管时期哪。”
“那又如何?”汪国庆马上就明白了郭胖子的意思,故意装傻。
“你个猪脑子,现在不是来了两拔人吗?部队的黄专干最大,他现在有求于
咱们,只要能把他的案子办好了,柳琳那案子也就咻……的一声消失了。”
汪国庆冷笑,“哪有这等好事。”
“如果我说有呢?”随着冷峻的言语,黄专干推门进来。两人慌忙站起来。
“我们接到举报,今天早上有人发现茹施在县城邮电局打了个电话,现在应
当还在附近。这事我们不愿惊动地方,只要你们能抓到她,算记一大功,我可以
保证,向军管会反映,将功抵过,不再追究你们其他的问题。”
“就算是很大的问题也可以……”郭胖子试探着。
黄专干掏出一个证件,展示在他们眼前,“我并没有向你们县革委透露另外
一重身份,地区军管会副总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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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国庆裹紧大衣往回走,校园的大喇叭里在反复播放一条通知,今晚十二点
钟集合到县革委门前的广场中,集体收听来自最高领导机关的重要最新指示。
已是黄昏时分。漫天飞雪,房顶上、树上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雪纱,地上的雪
没能积起来,被人们用脚与泥水践踏在一起,污黑不堪。
临走时郭胖子跟他说的悄悄话仿佛还在他的耳边,“咱们的小命可都攥在这
小子的手心里了,你可别再犹豫,大义灭亲,丈母娘今后有的是,小命可只是一
条。”
他仿佛看到,毫无戒心的茹施在开自己家门的时候,被埋伏多时的郭胖子等
人一拥而上,双手反剪,美丽的面孔死死地按在污秽的泥地里,凄惨地大声呼叫。
心中不禁隐隐作痛,茹施,你还回来做什么,快跑吧,跑到远远的吧。
随即,他又掉掉脑袋,想将这些扰人的画面都甩出去。现在他是泥菩萨过河
自身难保,哪能关心到别人,自求多福吧。
眼角有影子闪过。“谁?”他快步追过去,俨然象女人的背影,匆匆转过墙
角消逝不见。
汪国庆快步追上去,一把拖住她。丁莉。
“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你大祸临头了,快逃吧。”
“笑话,我干嘛要逃。”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那两个假公安朋友,其实早已经抓到了,他
们只是在深挖。我还听到他们议论过,这一次要拿这案子作典型,严惩以儆效尤。”
汪国庆愣神,“这种时候为何还要帮我。”
丁莉的眼神复杂,咬牙道:“最后一次。你不仁,我不能不义,我们从此两
清。”
汪国庆从门前的地上捡起一个小纸团,应当是丁莉临走前留下的。“调查组
已抓到假公安,速走。”
汪国庆且惊且喜。喜的是丁莉心里还是顾着他,关键时刻不惜代价来通风报
信,惊的是调查组果然神通广大,说不定转背就会看到前来逮捕他的人。
现在就算答应黄专干的要求也来不及了,只能逃。
决心一下,说干就干。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自己的东西整好,主要是钱、证件
和一些重要的轻便东西,装进一个小书包,戴上棉帽,捂上口罩,换上旧军衣。
里面多套一件毛衣,后腰里还插了一把尖利的匕首,装成一个普通的红卫兵模样,
往校园西头走。校门是出不去了,肯定有人监视,侧门也不安全,他从西头的矮
墙翻了出去。
好在这时天地昏暗,大雪天气人踪罕至,没人发现汪国庆就从眼皮底下溜了。
他摸到派出所的单车棚,推出收藏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的一辆凤凰自行车,
驶出城外。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早就为自己设计过一条出逃线路。从这里拐往
临镇的轮船码头只要半个小时,从水路转火车、汽车,可以逃到中缅边境。海阔
天空,进退自如。
拐上乡道,想起自己应当是暂时自由了,可不知何故,心里总是沉甸甸的轻
松不起来。
究竟是什么让他心神不宁呢?是担心郭胖子被捕吗,去他妈的,干我鸟事。
老子龙入大海,上山下乡,谁认识我是人是鬼。那么是担心芷青?有一点,好在
她已离开,要通知她也是鞭长莫及,以后有机会再去找她。丁莉是个厉害角色,
自保应当没有问题。那么,是茹施么……
就象重物击中了最柔软的部分,想到茹施,单车一歪,笼头把握不住差点冲
到田垄下去。
他都没有意识到,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么在乎这个冰山雪莲一般的女人。
不知不觉,单车掉过头来,顶着风雪又朝城里飞奔。
天很暗了,还能依稀可见,城里灯火阑珊。芷青奶奶的小院黑灯瞎火,不过
门是从里面反锁的。
汪国庆绕到后院,熟门熟路地爬墙进去。
刚刚跳落地,就听到有人淡淡地说:“那天,你就是这样进来的么?”
汪国庆差点吓趴在地,定睛看时,却是茹施站在屋沿下。衣裳单薄,双手抱
着,眼睛却是沉郁地看向别处,无喜无悲。
汪国庆觉得糗大了,抓抓脑袋,说:“阿姨……”
“请你不要再使用这个称呼。”
“那……咳……我是来告诉你,有人在抓你。”
“我知道。”依然是淡淡的,侧面皎白如雪,也冰冷如雪。
汪国庆恨声说:“你不可能都知道,部队里派来了一个黄专干,上午已经到
了县城,并且查到你在城里,正在组织人抓你。你恨我,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但
是请你相信我一回,快点逃,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茹施一哂,“我本来就是找死的。”
汪国庆只能选择闭嘴。
女人的声音透出疲惫,“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门口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汪国庆脸色大变,不管三七二十一,拖住茹施的手
臂就往后墙走。
“放手。”茹施无声而有力地挣扎。
纠缠中,大门被踢开,黄专干领着郭胖子和他的两个手下闯进来。
郭胖子大笑,“我早跟黄专干说过,只要跟着你,一定能找着她。果不其然。
老汪,你立了一功。”看到茹施,肥脸呆了一呆,眼中放出光来。
茹施站直身子,直面向她逼过来的一干人等,冷冷地说:“原来是你,黄奎。”
黄专干第一次咧嘴轻笑了笑,“茹施,你应当想得到的,除了我,还会有谁
这么关心你……把她带走,还有你,汪主任,一起。”
汪国庆木然地随着他们走,臆想中的画面变成了真实,虽然茹施美丽的面孔
没有被强按到地上,但有什么区别呢。
又是那个房间。
校园西头旧楼,四楼407。柳琳就是被绑架到这里受虐身亡的,为了消除
地上的血迹,整个房间重新粉刷了一次,四下里一片惨白。作为掩饰,胡乱摆了
张旧书桌和几把椅子。
现在,屋里升起一盆炭火,给冰冷的房间涂上一层暖色。
在这个不祥的屋子里,历史又要重演吗?汪国庆浮出凶多吉少的念头。
茹施双手被绳索反捆在身后,强推到一把木椅上坐下。单薄的便装难挡一路
漫天的风雪,露在外面的皮肤冰凉。
黄专干拖把椅子施施然坐到她的对面,翘起二郎腿。其他人分散站立四处。
茹施怒视着他,“黄奎,你凭什么抓我,这是什么地方,你最好现在把我送
回部队。”
“部队,别作梦了,你以为那些老家伙还会庇护你吗?我现在是专案组的组
长,关于你的事我说了算。你最好老实一点,问什么答什么,还有机会获得从轻
处理。否则……哼,袁四海什么下场你也看得清楚。”
茹施侧过脸。
黄专干把案卷打开,钢笔在手头转圈,“茹施,我现在是代表组织问话。你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擅自离队,回部队我会接受处分的。”
黄专干冷哼一声,“你就只能认识到这一点吗?我问你,你的丈夫,袁四海
隔离审查多长时间了?”
“你们知道。”
“我要你自己说。”
“九个月。”
“在这期间,你探望了他几次?”
“四次。”
“发生了几次性关系?”
因为羞怒,茹施脸色刷得变得通红,闭嘴不言。
“不说就是承认啰。”
茹施忍不住怒道,“住口,你这条疯狗,不要讲这些羞辱人的话,你明明知
道,每次探视都有人陪同,怎么可能发生……发生……”
黄专干倒是从善如流,“不错,我说错了,向你道歉。”他脸上慢慢浮出恶
毒的笑意,“那么,你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呢?”
象是晴天里一道霹雳,把茹施打得坐立不稳,脸色苍白,“你胡说!”
黄专干斯井慢条地说:“我说话都是负责任的。三个月前,军区体检,你有
意逃避。两个月前,文工团排演新节目,你本来是首选的女一号,你又借身体不
适推脱。当时,文工团里已有对你的举报,只是找不到原因。十日前,你可能是
真正身体不适了,到军区医院去看门诊。医生告诉你无大碍,是怀孕的正常症状,
你一再请求医生不要说出去。医生如果没有看错,你怀孕已有四个月,而你自己
也承认,与袁四海有九个月没有发生关系,那么,请问,这孩子是谁的呢,总不
会是天上掉下来的吧?”
又是一道霹雳,劈中的却是躲在角落的汪国庆,四个月,难道……
象是回答他的疑问,黄专干在揭晓答案,“我们调查了,四个月前,正是袁
四海的娘过世,你请假奔丧,在家呆了十天,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疑。也就是
说,在这十天之内,你和奸夫私通,生出野种。一脸的三贞九烈,原来骨子里男
盗女娼。可笑袁四海枉自狂妄,不想他老婆给他做了顶天大的王八帽,你这个,
破!鞋!”
茹施血色褪尽,身子晃了晃,不是郭胖子扶得快就会一头栽倒在地上。
“怎么办?”
“冷水泼泼。”
在冷水的刺激下,茹施悠悠回转过来,弱弱地说:“你胡说八道,你胡说八
道……”
黄专干冷哼道:“要证明我的话,好办,郭主任,你把她的上衣都扒下来检
验。”
茹施惊恐地大叫,“不,你们不能!”
郭胖子早就按捺不住,兴奋地说一声,“好。”转到茹施跟前,解她的领扣。
茹施拼命地扭动,可是身后有人按下了她的肩,终抗不过两个男人的力量,不多
时,外衣已经披开。
汪国庆冲动地握紧一只拳头,又悄悄松开。
里面是一件薄薄的鲜红紧身高领毛衣,曲线玲珑,让看到的男子们都禁不住
咽了一口口水。
“快点。”黄专干不耐烦了,狼一般的眼神盯着那片鲜红。
毛衣往上卷,卷过胸口,一直卷到脖子下,再解开贴身的白色的女式衬衣。
女人的体香扑鼻而来,让近在咫尺的郭胖子几乎站立不稳。
还剩下白色的胸罩。
女人拼尽了全身的气力也无法阻止暴行,只有死死地盯着郭胖子的眼睛。
郭胖子感受到强大的压力,竟避开眼光不敢对视,手底下也有些犹豫了。毕
竟这是部队的人,他拿不准分寸,很快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还要我说彻底
两字吗?”
郭胖子自嘲地笑笑,知趣让开一边。
黄专干将一只脚抬起,踏在坐椅边沿,正在茹施的大腿之间。茹施用力把身
子往后缩了缩,瞪着逼在眼前的恶魔似的男人。“你敢动我,不会有好下场。”
男人随意地轻笑,“梁美人也会威胁人了吗,你在指望谁呢?是指望你那臭
男人再这样给我来一下?”他撕开自己的风纪扣,露出脖子上一道狭长丑陋的伤
疤,“还是指望那些老家伙再关我一周的禁闭?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历史了,我
们的身份不同了。今天,我是主审官,你是阶下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调查
取证,问取口供,就算把你弄死在此处,也是我的权利。”
他说话轻轻的,一点也不带凶恶,却让屋里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气。
“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当然取决于你了。”黄专干把脸往前凑了凑,一根手指轻佻地
划过女人秀美的脸庞,修长的脖子,勾住乳罩双峰之间的带子,“只要你悄悄地
把奸夫是谁告诉我,然后咱们现场演示一下事情发生的经过,不就什么事情都好
解决了吗?”
茹施明白了他的卑鄙用心,怒得脸上起了一层奇异的红晕,“黄奎,你休想。
畜生!”
男人咧嘴笑了,舔舔薄嘴唇,手指一动,那片小小的软布往上推去,挂到耸
立的乳房上端。女人的上身终于完全裸露在这些恶棍的眼前。
时间在一刻静止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一点,所有人口干舌燥,状若呆
滞。
这真是无与伦比的胴体,首先联想到的一个字眼便是白。白得晶莹耀眼,象
是一道白光晃过众人的眼前,连皮肤下面一根根淡蓝色的静脉也看得清楚。乳房
不大不小,浑圆结实,好似两只玉碗倒扣在胸前,划出优美的弧线。能作为生过
孩子的成熟女人标志的,是围着奶头的一圈淡褐色乳晕。不知道是否受到冷空气
还是其他刺激,深色的乳头明显涨大直立起来。
她的身体已不再如少女般青涩,略显丰腴,散发出成熟肉体的热力。作为优
秀的舞蹈家,无论如何,她都会保持着相当纤细修长的身材。但是此时,在那本
该是纤纤一握的腰肢处,明显看到了臃肿,往日平坦光滑的小腹微微隆起小包。
只能有一种解释,就是黄专干说的那种,茹施果然怀孕了。
黄专干得计,气势更为高昂,“臭破鞋,你真是让大家失望啊。”又附在女
人耳边轻声说,“你不肯跟老子亲个嘴,却能跟别人生小杂种!”指尖拧住发硬
的乳头,象拧螺丝一样朝一个方向旋转,自己脸上的肌肉也象被谁拧着扭曲变形,
“操,还硬了,真是骚货。听说你还有个女儿,搞不清是不是也一样骚。”
一口唾沬吐在男人的脸上。
茹施眼神里充满轻蔑,象在藐视一头疯狂的野狗。
男人扬起手掌,掴在女人饱满的奶子上,打得柔软的肉团左右震动弹跳,象
是波涛涌动,虽然不重,却羞辱得女人泪水流了下来。
在这场无声而激烈的抗争中,茹施明显处于下风。
她的眼睛凄楚无助地看向四周,就是不望角落里神色沮丧的汪国庆。
男人的禄山之手向下探索,在深凹的肚脐眼里淫浪地捅捅,隆起的小肚子上
抓了一抓,“就是这个孽种吗?”并不稍作停留,直接往她松驰的裤头里面滑去。
女人再度激烈地扭动,作着无谓的挣扎。
“最后一个机会,可别错失了。”
半晌没有动静的汪国庆突然挺直身子,黄专干斜了他一眼,郭胖子警觉地问,
“你干什么?”
“出去抽根烟。”汪国庆闷声说。
郭胖子斜睨了一个手下小孟一眼,示意他跟着汪国庆出去。
靠在墙壁上,汪国庆拼命地往肚里吞咽着尼古丁,看架势象要一下子把自己
毒死,把小孟给吓住了。
在汪国庆心中,也正如江海翻腾不能平息。对茹施,他始终有一种扯不清道
不明的情愫。与对芷青纯粹的占有欲不同的是,在他的心目中,茹施的形象有时
还幻化成了姐姐,母亲。他是多么渴望拥有如此美丽脱俗的妻子,姐姐和母亲啊。
可是无论从哪方面,他都与她,甚至与芷青都是天差地远。如果不是假借革命风
暴,他哪能得到这一切。所以,他的矛盾和苦恼在于,他想得到她,又怕伤害她,
他会那么不顾一切,又会那么惶恐不安。而今天,他还意外地得知,春风一度,
竟在茹施肚里种下了孽缘。
他是应该狂喜,还是应该痛悔呢?
他想爱护的人,却又深深地伤害了她,让她面对更加凶恶的豺狼的凌辱。作
为也曾是雄霸一方的汪司令,却只能象小女人一样躲在门外无能为力。羞耻啊,
汪国庆。
屋里又传出女人的惊叫。
小孟听得心痒痒的,在门口转来转去,只差没对汪国庆恳求了,“汪主任,
烟抽完了,咱也进去?”
说话间门开了,郭胖子的另外一个手下刀子走了出来,眼神迷离,恋恋不舍。
小孟忙问,“里面如何?”
刀子摇摇头,“绝,真他妈太绝了,你是没艳福啰,黄专干把那女人裤头那
么一扒呀,那大腿白得雪也似的,毛细得能飘起来,妈呀,老子差点当场就出洋
相了。”
“洞呢,洞呢?”
“让黄专干的手指头占着呢,没瞅清楚。你别说,这姓黄的搞女人是有一套,
不象郭哥动不动上刑上架喊打喊杀,和风细雨地慢慢玩,好有味道。”
“那女人受得了吗?”
“看样子是撩拨起兴头,插得叽叽咕咕出了水,还咬着牙死撑,反正到现在
还没松口。”
两人聊得起劲,汪国庆也仿佛回到了四个月前,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茹
施的下身的情形。
他屏着呼吸,轻轻分开她白皙富有弹性的大腿,泛红的眼光扫过大腿内侧,
肆意窥探着女人最隐秘的部分。女人的性器官长着浓密的阴毛,纤细熨帖地紧贴
着肌肤,显得非常干净整洁。外阴色泽略深一点,高高地贲起,完全暴露在视线
下。他颤抖的手指在女人的阴部胡乱捏弄抚摸,又掰开阴唇,失去知觉的女人似
乎也感受到异性的侵扰,花径口竟然有点潮热起来。
进入阴道的过程有些困难,腔道很紧,嫩肉紧咬着肉棒,根本不象已婚的女
人。当他坚持推进时,能感受一层层推开的快感,腔道内开始分泌出汁液,使得
抽动变得顺畅。
汪国庆解开女人的上衣,释放出两只肉球。在他一浪接一浪的攻击下,女人
的肉体也在随之波涌,乳房更是上下滚动。茹施的身体其实很敏感,象是旱久的
土地,突遭雨露的滋润。起初有些不适,秀眉轻蹙,后来舒展开来,身体也放松
了,看上去甚至很享受的样子。
女体的变化反过来进一步激发了汪国庆的快感,全身痉挛,获得了前所未有
的满足。匆忙中,他都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女人身体的其他妙处,只记得腰肢格外
纤细,屁股十分的丰满挺翘。
美妙的感觉如昙花一现,再也不属于他,美肉掌握在别人的魔掌,在别人的
亵玩下宛转呻吟。情何以堪,痛何以堪。听到两个毛头小子讲得口沬横飞,不由
得在一旁恶狠狠地说,“都他妈闭嘴,别吵老子。”
“火气挺大啊,兄弟。”门再次开了,郭胖子现身,带上门。把黄专干和茹
施隔绝地小天地里。
小孟问,“郭哥怎么也出来了。”
郭胖子无奈地说:“女人总算顶不住要服软,但只肯同黄专干单独招认。妈
的,好事让那小子一人占尽了。操,如果不是有求于他,那么靓的一朵花总要让
老子插插……”
汪国庆心头一紧,茹施会把他供出来吗?这也是必然的吧,她要证明自己的
清白,没有理由为他来掩饰,看来得作好最坏的打算了。
郭胖子小眼溜到脸色阴沉的汪国庆身上,以为他不悦,马上转口,“对不起
对不起兄弟,老郭荤素不忌搞惯了,忘记她是你未来的岳母娘了。”随手递了根
烟给汪国庆,比刚才的冲,汪国庆禁不住大声咳起来。
气氛缓和了些,郭胖子又恢复猥琐本色,“话说回来啊,你这未来的岳母娘
可是真水灵,老子见第一眼,小老弟就是高举致意了。袁芷青这么鲜嫩的花儿让
你采到手,老子还不服气,没料到还摊上一更漂亮的娘,操,有艳福啊。”
见郭胖子聊起了兴,刀子也来凑趣,“要说美女咱也不是没见过,柳琳也算
盘子够亮了吧,和这娘们一比,那就成村姑了。”
郭胖子的胖脸立时拉了下来,小孟意识到失言,赶紧缩头不言了。
“里面没多大动静啊,在干嘛呢?是不是干上了?”郭胖子自言自语。侧耳
听,声音都很微弱,类似凳椅挪动。
是啊,在干嘛呢?汪国庆也想知道,他仿佛看到两具肉体四腿交叉,在地上
翻云覆雨。连柳琳那么刚强都在暴力在屈服,何况她茹施这么柔弱之女子。
突然,屋里起了大骚动,先是男人在怒吼,随即又是女人的惨呼。
众人不约而同地挤开门,冲了进去。屋里的情形让他们大惊失色。
只见黄专干下身赤裸,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阳物,从指缝里不断有鲜血涌出,
被巨大的痛楚完全剥掉了一直文致彬彬的外表,狰狞至极,怒至极处提起一条毛
茸茸的光腿朝地上的女人的肚子和下身死命踢去,一下接着一下。
女人身上的衣裳破碎零乱,双手还反捆在背后,下体同样完全暴露,在男人
的打击下,她只能勉力屈起双腿保护自己,一面呼叫一面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翻滚。
纵是如此,她也受创不轻,大腿上沾染了片片血花。
大致能猜出,茹施假意答允了黄专干的非份之举,借他放松警惕之时,乘机
重伤了这个卑鄙的家伙。可惜这已是她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接下来她就要面对
恶劣百倍的局面。
小孟他们去扶黄专干,黄专干甩开他们,狂叫道:“你们给我按住那婊子,
我要杀了她。”他跌跌撞撞走到炭盆边,火钳夹起一块烧得正旺的炭球,赤红着
眼往女人跟前走。
汪国庆悄悄彆到黄专干的身后。
女人的大腿被强行打开了,阴户红肿,鲜血浸出。
黄专干狞笑道:“婊子,接受惩罚吧!”炭球带着熊熊的火焰,热气舔卷了
柔嫩的阴毛。
眼看一场惨剧就要发生,说时迟那时快,汪国庆发动了,锋利的匕首狠狠扎
入男人的身体,透过背心,准确地捅破心脏。黄专干几乎就是在眨眼之间立毙当
场。
人们还没反应过来,鬼魅般的身影又向刀子射去。
在刚才外出吸烟的时候,汪国庆已经设计了这一幕。当时他考虑的是茹施招
供之后的情形,以一对四自然风险极大,而事态出人意表的发展给他正好制造了
一个难逢的良机。在他的设计中,也是首先干掉黄专干。黄专干毕竟是外人,受
到袭击别人不会马上作出反应。接下来对付的是刀子,在郭氏几人中,刀子的战
斗力最强,不率先干掉他,倒下的很可能就是汪国庆自己,撂倒刀子,小孟就好
对付了。至于郭胖子则不足为虑,他是个滑头,从而都是怂恿别人打天下自己坐
享其成的,一定会是三十六计走为先。
战斗短暂而惨烈,也正如汪国庆的计算,谋而后定自然一击必杀,眨眼前尸
横遍地。只是在杀小孟时出了点小麻烦,让他一椅子劈在了脑袋上,当时就血花
四溅。最后,他还是在楼道拐角处截住了开溜的郭胖子。
血丝一条条挂在脸上,汪国庆的模样十分可怖,血红的尖刃指向胖子肥厚的
脖子。郭胖子努力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有话好话,何必如此哪,兄弟。”
汪国庆冷冷地说:“没什么好话的,反正都逼到绝路了,挺多是个死字,贱
命一条,不在乎。”
“王主任以前一再交代我们,任何时候都不能低估了汪国庆,我们还是犯了
错误。”
汪国庆冷哼一声,稍稍用力,尖刀擦破油皮。
郭胖子惊叫,“别,别急着动手,我有交换。”
“什么交换?”
“真相,真相!想不想知道,究竟是谁袭击你想致你于死地,又是谁奸污了
你的马子袁芷青?”
刀口贴紧肌肤,汪国庆厉声道:“是谁?是不是你,快说!”
“哈哈哈,我倒是想来着,只可惜做不到!”郭胖子神经质地笑起来,却无
半分笑意,“你身边有人,至于是谁,老子可不是三岁娃娃。”
汪国庆咧嘴笑道:“真不说?”
“他妈我……”第四个字还没出口,郭胖子的脖子就划开了一条口子,血浆
迸出,跌倒在地。
“呸,狗杂种,有话留给阎王老子讲吧。”
汪国庆的脸都让快血糊住了,眼前有点犯晕,毫不客气地扯开垂死中抽搐的
郭胖子衬衣,胡乱包扎了一下,又扒下军大衣,回到房间,把茹施冰凉的身子裹
在里面,搂起她。茹施已处在半昏迷的状态,视线模糊,无意识地轻声呻吟着。
“阿姨,阿姨,”喊了几声没反应,改口低声唤道,“茹施,阿施……”
女人慢慢张开美眸,转动眼珠,看看他,看看四周,失血的嘴唇翕动,“我
……还没死么?”
汪国庆仿佛被一层悲凉的空气包裹,刚刚那股凌厉的杀气消匿不见,代之以
深沉的羞愧,“对不起,我害了你。”
茹施无力地说:“不要再说侮辱我的话了,走吧……让我静一会。”
“我带你一起走。就在附近有个被打成右派的外科医生,医术很好。”
“带我……”茹施美丽苍白的脸上浮上一丝嘲笑,忽然眉头紧皱,痛呼出声,
身子也颤抖起来。
汪国庆急道:“怎么啦?”骇然发现在茹施身下,已积了一滩乌黑的血迹,
解开大衣,发现浓血象是崩堤般不断从她的阴户中涌出,慌得他拿手往那眼上堵,
可怎么也堵不了。
听得头上茹施悠悠地说:“国庆。”汪国庆以为自己听觉出了问题,抬眼看,
茹施正瞅着自己,眼中是那令他迷醉的那泓清明淡蓝的湖水。
很弱,但清晰地说:“国庆,我不行了,听我说,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
应我。”
“你说吧,我一定答应。”汪国庆悲从中来,声音都有点哽咽了。
“你不是好人,但也算得上有担当的男人。这个时候,我不计较你对我作过
什么事情了,其实自从芷青他爸入狱,我早就有了求死之心,更何况……我只放
心不下的是,芷青。”
“你放心,有我……”
“不,我不放心的就是你,我只想求你,放过芷青,她还年纪小,不适合你,
只会妨碍你,你放过她,远远地离开她,这是我作为一个母亲,也作为……一个
女人的最后一个请求,好吗?”
茹施的眼睛里充满无限的期冀,这种期冀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她的整张脸上
都焕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芒。
汪国庆无言,他料不到茹施的恳求竟是要他离开芷青,他怎能答应,又怎能
拒绝。
“答应我,快答应我。”茹施高耸的胸口急速地起伏。
沉默。
“不行。我不会答应!我不但要和芷青相守,还要把你救过来,我要让你亲
眼看到什么叫事在人为!”茹施不能死,芷青不能死,他汪国庆更不能死,他还
有心愿未了,还有血仇未报,还有大把的青春和人生。在他的字典里,没有软弱,
没有等死,明知不可为,他也偏要闯一闯,保不齐在死局里会闯出一条活路来。
汪国庆怒了,悲情转化成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力量激荡下,站直腰来,邪劲
蓬涨,咬牙将茹施重新卷好,腰带系紧,背起她,费力地朝门外走去。